白茶顶针(人间烟火:茶缘)
人世烟火:茶缘
与茶的缘分,源自幼年。
家里来宾客,爷爷拿了茶壶对我说:“丫头,去把这壶甩了。”我接过壶往外走,分开院子里的枣树下,刚想摔,忽然小脑瓜一转,又把壶翻来覆去看了一遍。壶身完备,洁白的细瓷上,一束兰花,开的娟秀。壶嘴没破,壶把也很好。咦?茶壶好好的,爷爷为什么要让我摔了呢?我一脸疑惑抱着壶走进屋子里,问爷爷:“茶壶没破呀,真摔吗?”爷爷哈哈大笑:“傻孩子,是让你把茶叶甩出壶去,不是让你摔茶壶的。”一屋子的人都笑了,我捧着壶出来,以为在宾客眼前丢了丑,又羞又难为情。
兰花壶我们用了很多年,主要是泡茉莉花茶。放一撮茶叶在壶中,沸水冲下,茶香花香就飘满了童年和少年。奶奶爷爷亲戚伙伴邻人邻人,在这芬芳里,品茗拉家常,把酒话桑麻,日子过得淳厚且安定。
当时小姑还在海南的茶厂,厂里发了茶叶,她舍不得喝,就寄归来回头。多是绿茶,偶尔也有红茶。奶奶说:红茶是熟茶,绿茶是生坯子。厥后,海南的表姐和表嫂也寄过茶叶。奶奶一听地点就晓得,这是谁寄的,那是谁谁寄的。一包包茶叶漂洋过海,饱含着爱与怀念,从海南到山东。
茶香袅袅,日子越过越好,我们姐弟也一个一个从小学读到了大学。
爱人初次去我家的时分,拎的是一盒猴魁,事先花了他将近一个月的薪资。记得是爷爷切身陪他喝酒,他对着爷爷起誓:“爷爷你安心,我一定一辈子都对登优美。”爷爷没憋住,笑出了声。唉,这傻孩子,比我当年“摔茶壶”还傻。
猴魁喝完后,盒子没丢。被奶奶当了针线簸箩,内里盛着针线顶针之类,仔细闻,另有淡淡的茶香。
印象里,奶奶和爷爷是天天上午都沏茶的。空闲时,两一局部坐在桌子两边的椅子上,你一碗儿我一碗儿的,举案齐眉。假如忙,就在休憩的间隙,停下去,喝上一碗儿。
品茗在我们家是传统。这习气也影响了我。完婚后,常常和爱人沏茶喝。但当时我们年轻,事情也忙。寻常是玻璃杯泡了绿茶,一人一杯,各忙各的,各喝各的。
搬到榴园,我们本人一个院子。有玉轮的夜晚,就喜好搬了小桌到石榴树下,把完婚时的茶壶茶盘端出来,清风掠面,月光清冷,一碗儿一碗儿满上,喊了爱人和孩子,坐着小凳子,品茗,谈天,看玉轮。如今想来,那月光应该也有茶香吧。
袅袅茶香,在茶壶里飘出来。闭了眼睛,端茗细品:春是花茶,夏有绿茶,秋饮青茶,冬泡红茶。过日子就如此,总是先有柴米油盐酱醋茶,再有琴棋字画诗酒花。我们在茶香里积极着,于是茶香就飘满了小家,一家一家的,香了神州。
我对茶是不挑的,茶如尤物,各有各的美,各有各的好。我喜好龙井,也喜好大红袍;喜好毛峰,也喜好碧螺春;喜好普洱,也喜好福鼎白茶。最喜好的,有着特别意义的,照旧猴魁。不必说喝,单就看泡在杯子里的外形,再闻闻它特有的香气,想想多年前爱人的傻样,都是一种优美。奶奶说:大河里有水小河满,大河里没水小河干。这些年,国度兴旺了,我们的日子也更丰足。逢年过节的,就拿了钱去买喜好的茶叶,回家尽孝。每次到了茶店,都乐不思蜀,挪不动脚步呀。唉,这世上最美的职业,一个当是卖花,一个就是卖茶吧。
前人云:万丈尘世三杯酒,千秋大业一壶茶。文章写到这里,茶饮又上去了,得,文章保存,忙里偷闲且饮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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